第89章 宫闱秘闻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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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谁允许你在宫中养这些玩意的!”

    兰溪看见这蛊虫,便觉后胆生寒。

    先帝的死,萧烨的退位,萧长卿的清醒,桩桩件件,都与这蛊虫脱不了关系。

    虽然她也曾借这东西,达到过自己的目的。

    但这并不影响她对此物的反感。

    阴司之事,晦暗的手段,注定上不了台面的。

    如今,看到桑桑又开始寄养这东西。

    她心中已飞闪过无数种可能,每一种,都糟糕至极!

    桑桑脖颈处的伤口不大,在兰溪命人去海棠院搜查的功夫间,那血已凝固。

    如今,被兰溪逼问着,她眼底闪过怯色,步步后退。

    无奈之下,又恢复那泫然欲泣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娘娘也是知道的……”

    桑桑显得委屈极了,“是您从南疆将奴婢带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南疆之域,遍地蛊虫,妾身在那种环境中生养长大,思乡之情尤为浓切……养些虫子做个精神寄托,闲来无事看一看,好缓心中的郁卒……”

    “娘娘连妾身这点儿愿景,都要剥夺吗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她说完了,许久未听见回话。

    心中诧异,抿了抿唇,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,往上仰头看去——

    便见那威肆凛然的凤眸,如打量跳梁小丑一般。

    居高临下。

    带着洞知一切的讥讽。

    喜怒不辨地盯着她。

    凤眸的主人,唇角微抬,语调雍容散漫,又带着逼人的威势。

    “是这样吗?桑桑?”

    桑桑打了个哆嗦。

    藏在肚子里的真话脱口就要蹦出来。

    到舌尖时,又生生止住。

    桑桑强压下心头的骇意。

    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“是……”

    下一刻。

    便听那高坐在凤椅之上的女子,冰冷的吩咐。

    “来人!拖出去打!”

    “打到她说实话为止。”

    桑桑面色惨白。

    “娘娘,妾身……”

    兰溪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。

    直接差人堵住她的嘴。

    二十棍子下去,屁股皮开肉绽。

    桑桑痛的欲死欲生,早就憋不住了,嘴巴上的布一抽开,便痛哭流涕道。

    “我说,我说……别打了!”

    兰溪接过那满绣芙蓉的帕子,慢条斯理地擦着手,眼底时不时掠过寒色。

    “早老实交代,哪用得着这顿打?”

    桑桑泪流满面,断断续续道:“那蛊虫……蛊虫不仅有慑服人心的作用,还有滋补心脉的作用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养这些蛊虫,不是为了害人的,是自己用……”

    “日日放血疗伤,我怕自己这身子遭不住,这才养些蛊虫救命用……”

    “皇后娘娘明鉴啊……”

    兰溪长眸微眯,“放血疗伤?给谁?”

    桑桑神色又支吾起来。

    眼眸躲闪不定。

    兰溪冷笑,“看来还是打得不够狠,来人,再给她——”

    桑桑惊骇欲绝。

    “我说……我说!”

    她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,将实情吐出。

    “摄政王……摄政王清醒之后,每三日,必须用我的心头血来疗伤。除此之外,我还得提供血液给太医,让他们研究,直到找出相同功效的草药,才能彻底保住长卿的命……”

    “皇后娘娘,妾身身体本就虚弱,日日还得放血,长此以往,心底怎能受得住?”

    “不得已才出此下策,在宫中豢养蛊虫,以补气血……”

    “皇后娘娘明鉴,妾身真的无害人之心啊!”

    比起玉媚儿,桑桑显然更能拉下身板。

    叫苦叫饶利索极了。

    兰溪看着她那几棍子下去就没骨头的样子,没来由的心烦。

    但桑桑的话,更让她心烦。

    她将手指合拢,并放在膝上,腕间的珊瑚如血般艳红。

    “所以,当初你的命蛊,根本无法治愈萧长卿?”

    “还需要你日日喂血?”

    桑桑伏在地上,连声应是。

    命蛊的副作用不仅如此。

    还会淡忘生命中的其他异性。

    但兰溪没问,桑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,瞒着不说。

    兰溪目光悬在半空,眼底闪烁过数种复杂之色,最后,化为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萧长卿的所作所为,真让人难以启齿!

    怪不得他对桑桑如此纵容,原来是小命捏在人家手中,还需要桑桑来给他续命!

    本以为他对桑桑好歹痴情一次,算个男人,没料到,心中竟有此般算计。

    于她,于桑桑,萧长卿真是有利则上,无利则退啊!

    兰溪心头燥意翻滚。

    看桑桑的眼神,罕见的多了一丝怜悯。

    算起来,她和桑桑也无甚深仇大恨。

    后者偶尔像个苍蝇似的,在她耳边嗡嗡聒噪几回,每次都被她及时拍死。

    倒也不必非争个你死我活。

    兰溪松开紧握的双手,如葱般细嫩白净的指尖,拨弄着那腕上珊瑚串子。

    珠串摩擦的声音,仿若死神临刑前的催促,滴滴尽尽,砸在桑桑耳边,让她预想过了自己的无数种死法。

    谁料。

    兰溪竟轻拿轻放。

    “罢了,你也是个可怜人,今日之事,本宫便不与你计较了。”

    “腮雪——”

    兰溪叫来一直在殿外候着的腮雪,吩咐道。

    “亲自送桑桑姑娘回海棠院,回程的路上,再拐去御膳房一趟,就说皇后娘娘下了旨,桑桑姑娘身子虚弱,需要日日进补,捡那些上好的补药,熬了汤膳,一日三餐不落的给海棠院送去……”

    兰溪垂眸,眸底冷意如霜。

    “摄政王数次救本宫于水火之中,本宫于情于理,也要替他照顾好这位药人,好保他百年身体无虞。”

    腮雪强忍住眼底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放心,奴婢定会把话带到!”

    语罢,去地上准备扶起桑桑。

    谁料,桑桑贼心不死,竟又问道。

    “那娘娘去看王爷吗?”

    啪——

    兰溪掌心重重拍在桌上,震起桌椅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她冷笑,“怎么?掂量本宫脾气好?”

    事已至此,还敢跟她谈条件?

    是她给脸了吗?

    桑桑浑身一颤。

    忙想起自己处境,再不敢多言,跟着腮雪灰溜溜离开。

   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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