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0 章 宜婚60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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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只属于我妈妈?”

    宋宜禾被这话弄得好笑,眼尾却又忽地潮湿,沾在睫毛上,被灯光映得浅浅发亮,她定定地看向宋老爷子:“您指的是户口本已婚?还是众人皆知的宋太太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宋老爷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这问题。

    好在宋宜禾似乎也并没有在等他回应,弯了弯唇角:“如果仅仅是被他藏匿在心里的只属于,我妈妈大概不会想要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他到死都肩负着唐家女婿的身份,而妈妈算什么?”

    闻言,宋老爷子叹了声。

    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,宋宜禾垂眼,稍稍整理好情绪轻声道:“在这件事上我没办法代替谁去原谅。但您说孙女与孙女没有不同,我看不见得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如果真相同,”宋宜禾停顿,“您怎么会在他死后的第四年,才找到我。”

    呼吸微滞,宋老爷子看着她那双透彻的眸子,头回在后辈这儿感受到甘拜下风。

    只是宋宜禾显然并不是想要答案。

    因为她清楚,当年两家联姻,宋老爷子为家族迫不得已。宋南山在发现女友消失,求告无门后,他享受了宋家给的优越生活,哪怕是报恩,以他的性格也不会任性妄为。

    就像宋宜禾同意联姻。

    其实这都是很能理解的事。

    唯独宋老爷子分明清楚宋星瑶身世,清楚唐瑾出轨,可依旧为了脸面,宁愿委屈宋宜禾与母亲,也丝毫不肯为她们正名。

    这让宋宜禾无法接受。

    她垂着眼皮,目光复杂地与宋老爷子对视片刻,半晌后移开眼。

    宋宜禾很想问他一句,那年母亲被盖上“拿了支票成捞女”这罪名的时候,老爷子究竟又在这段戏码内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。

    可对上他炯烁却难掩落寞的眼。

    过往他对自己的好尽数浮现,宋宜禾终究没能开口。

    只在离开的时候,宋宜禾轻轻接上了句:“说到底您只是良心过不去。”

    所以才会在十四岁那年接她回家。

    而这么多年的偏颇宠爱,究竟因为她宋宜禾本人,还是因为与宋南山极度相似、一眼就能看出他影子的,用来感情寄托的替代品。

    这些没人说得清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采血室门外。

    贺帆先一步结束后走出房间,靠在墙上,仰头将后脑勺抵住墙面,静静地看了会儿头顶那束明亮刺目的白炽灯。

    等到身侧传来脚步,他缓缓侧目。

    贺境时摁棉球那只手的臂弯里勾着西装外套,正低着眼帘,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刚刚采完血,而微微泛白的小臂。

    捕捉到对方目光,贺境时抬眸看过去。

    神色稍顿,他打了声招呼。

    贺帆支起上半身颔首。

    两人谁也没先开口,但极为默契地提步朝电梯口走,直到路程过半,

    贺境时才随口提了句:“上诉的情况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唐家已经拿到传票了,开庭大概在月底。”贺帆停在门口,“律师这边意思是先走施工图这案子,剩下两件还得取证。”

    贺境时看他一眼:“两件?”

    “忘了?”贺帆将棉球丢进垃圾桶,“六年前唐家建曲州华府楼盘,旁边高中一名学生在工地被侵.犯,那会儿网络不像现在,被唐家压下了。”

    这事之前贺境时听三伯提起过。

    前段时间贺帆起诉时,也不知是不是天公作美,顺着查下去发现,北郊工程塌陷的伤患名单内,就有受害者家属。

    原来这些年他们从没放弃过。

    了解清楚后,贺帆才得知加害者大概率是这次私下做主改了未审查图纸,以及偷偷更换不合格配件的唐家小儿子。

    只是苦于没有证据,难以追究。

    但唐家谁也没料到把柄会落入贺帆手里。

    叮的一声。

    电梯门往两侧打开。

    贺境时走进去,慢条斯理地放下袖子:“你之前给我的那份资料,人证找到了,后面如果开庭的时候需要,你就顺便提交上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确定?”贺帆似笑非笑,“我以为你会拿这个在她面前邀宠。”

    闻言,贺境时难得在他面前露出点儿笑。

    这种事情有什么可邀宠。

    如果非要抉择,贺境时希望岳母只是难产死亡,而不是受人迫害。

    连他都接受不了的,遑论宋宜禾。

    只不过明白贺帆是在开玩笑,贺境时没解释,盯着电梯挡板内的人影看过去,只见他这位自己很少打过交道的二哥,如今似是成熟不少。

    过往所有吊儿郎当的样子尽数收敛。

    变正经后,倒斯文许多。

    贺境时还有话跟贺帆讲,于是直接下了一楼,走出大门,两人站在台阶下的几座花坛那儿,正好旁边放着垃圾桶。

    贺帆点了支烟看他:“还有事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贺境时迎面接住他视线,漫不经心地单手抄兜,“之前你发我那份资料,我问你为什么不给她,你……”

    贺帆嗤笑:“就为这个?”

    贺境时没有吭声,只凝眸看他。

    而贺帆显然早猜出他这弟弟必定会找机会问自己,掸了掸烟灰,眯眼道:“你又不是看不出来,她挺烦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的确。”贺境时直言,“我也是。”

    贺帆被呛了下,诧异于他的直接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起初只不过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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